11月28日,2018年亞足聯(lián)年度頒獎典禮上,現(xiàn)效力于歐洲足球豪門法國巴黎圣日耳曼的2 3歲中國武漢妹子王霜,成為繼孫雯、白潔和馬曉旭之后,第4位當選亞洲足球小姐的中國“鏗鏘玫瑰”。
跟著表哥踢球 天賦展現(xiàn)
這是一個5年間從年薪3萬,到年薪20萬,到年薪200萬,再到年薪100萬的故事。
王霜從小在姨媽姨父家長大,但她叫他們爸媽。她爸是個球迷。
七歲的時候,王霜的表哥,也就是姨媽的兒子曹國棟,帶著妹妹一起踢球,把她帶進了她天賦所在的世界。王霜跟哥哥那群男生一起踢比賽,學校的教練曾對她說,“可惜你是個女孩子,否則一定能吃這碗飯”。
很多人眼里,女足運動員過得很累,收入低,退役后的生活又得不到什么保障,不是一個很好的飯碗。在很多男足從業(yè)人士眼里尤是。但天賦和興趣是人生的指路明燈。
幾年前一次采訪,王霜曾經(jīng)跟南都記者說過小時候的片段:“那時跟哥哥一起踢,兩個人去球場比顛球。我比他倔,要是我沒有顛到心目中設定的次數(shù),我要一直顛完才回家!
小學六年級開始“為國效力”
天賦異稟的王霜,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開始“為國效力”,她是那屆國少集訓隊(U16)里唯一一名小學生。隨后她進入漢口吳家山中學女足班,專業(yè)道路算正式開始了。
15歲的時候王霜被破格錄取為國青隊(U19)一員,而且在熱身賽里踢上了主力。18歲生日還差幾天,成年國家隊的召喚來了。2013年女足亞青賽,中國隊獲得季軍,王霜打進5球。憑借這個耀眼的發(fā)揮,她在年底入圍了亞洲最佳女子青年球員的最后三人候選名單。
2013年夏天18歲的王霜有了第一次出國踢球的機會。她跟湖北全運隊在韓國拉練打比賽,被當?shù)匾患颐麨镾ports TOTO的女足俱樂部看中,對方開出了20萬+人民幣的年薪。湖北隊愿意放她去踢球。那時候全國收入最高的是上海女足,年收入也不過五六萬。她在湖北全運隊,一年收入二三萬。
18歲去韓國 高開低走
那年她在Sports TOTO踢了8場球,被選為韓國女子足協(xié)杯最佳有價值球員,起點極高。
她記得韓國的生活比較枯燥。俱樂部基地在郊區(qū),離首爾路程要兩小時,周邊就是高速路,平時都處在比較封閉的狀態(tài),這導致她的生活比較單一。一個星期放兩天假,隊友都比她年長,開車出去玩有時帶上她。
韓國的女足比賽同樣沒人看,一場比賽的觀眾不超過100人,俱樂部的球衣是在網(wǎng)上買的,胸前沒有廣告,但她認為韓國聯(lián)賽球隊的平均水平比中國聯(lián)賽高,對自己提高有幫助。
她在韓國待了兩年,開始不錯,后來就不那么開心了,因為2014年受傷了,疲勞性骨裂。勉強趕上了那年的女足世青賽,但因為受傷影響了狀態(tài),只能做替補。她的好朋友總結她在韓國的兩年經(jīng)歷:高開低走。
為參加奧運 放棄曼城合同
2015年王霜回到了武漢,但女足世界杯后,她還想出國踢球,尤其是歐洲。
英國經(jīng)紀人阿特金斯幫她聯(lián)系去歐洲踢球的機會,后來在年底的時候她得到了一份來自英國曼城俱樂部的合同,曼城有誠意,把合同文本發(fā)給了她所在的武漢足協(xié),只待對方簽字。武漢方面愿意放人,王霜愿意去,但這筆轉會被當時的國家隊主帥法國人比尼制止。
王霜如果出國踢球,就只能按照國際足聯(lián)制定的國際比賽日時間回國集訓、比賽,而比尼是那種特別喜歡搞集中訓練的主帥,他希望女足所有球員都處于自己掌控之中,方便隨時召集起來訓練,所以她警告球員不能留洋,否則不會被選入國家隊。為了參加2016年里約奧運會,王霜放棄了曼城的合同。
留在國內踢球的王霜轉而加盟了大連權健女足。這時候一個國腳級女足運動員的年薪超過了100萬人民幣。權健給她的薪水其實比去曼城要高很多,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在大連的兩年,王霜拿了兩次女足超級聯(lián)賽冠軍。2017年王霜拿到了年度女足最有價值球員。不過這一年她在大連的狀態(tài)其實一般,比賽中途經(jīng)常被換下。
拿到國內女足頂薪 降薪出國逐夢
2018年,已經(jīng)是國內女足最佳的王霜從大連回歸母隊武漢隊,年薪甚至高達200萬人民幣左右,幾乎是國內女足球員里的頂薪。此時女足的薪水已經(jīng)隨同男足水漲船高。但王霜似乎對這件事不太在意,與武漢的合同里,王霜要求加入一個條件,半年之后放她出國。
在武漢的半年,王霜狀態(tài)回升很快,大概也跟她想為出國做好準備有關。7場比賽打進7球,聯(lián)賽半程過后武漢隊排第二,主教練問她,你還想出國嗎,王霜被問得有些尷尬。她確實還想。
如果論收入,歐洲一定比在國內低。巴黎圣日耳曼女足近兩年有克里斯蒂安妮、雪莉、維羅妮卡三名頂級球員被中國女超俱樂部挖過來,就是因為這邊薪水高,王霜反倒想從這里去巴黎。巴黎提供給王霜的薪水,不到她在武漢的一半。
王霜的母親像中國大多數(shù)母親一樣勸孩子,一個女伢,現(xiàn)在錢也掙得多,為什么要去那么遠。王霜告訴母親,她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在巴黎的頭11場比賽,王霜交出4球4助攻的答卷,很漂亮,跟上次在韓國的開局一樣好。但她缺少冠軍。這回一同進入亞洲足球小姐候選人名單的還有日本女足國家隊隊長熊谷紗希,她帶領日本隊拿到女足亞洲杯和印尼亞運會雙冠,還為里昂拿到了女子歐冠獎杯。王霜要成為“亞洲一姐”還需要變得更好。幸運的是,這正是她唯一在乎的事。
王霜降薪逐夢,讓人想起了男足前國腳張玉寧,寧愿在歐洲坐板凳堅持下去,不回國掙更多錢。中國足球并非無夢。
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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